一整片地 種好多水果
井柏然直言,去年《盜墓筆記》從秋天拍到冬天,每天穿近二十幾斤的衣服,負重打斗,日日夜夜都是大戲的辛勞,也不及這一次拍攝婁燁的新片。
“累在婁燁導演的習慣是每一場戲、一個鏡頭從頭到尾來,中間沒有剪輯、沒有切斷。這是他自己的個人習慣,因為他覺得不管是文戲還是動作戲,演員的情緒都應該是連續不斷的。”
一場戲大約有多長?“10分鐘。”
他記得有一場打戲,從巷子里打到街上,一個鏡頭貫穿下來,十幾分鐘的樣子。他從下午一點一直拍到凌晨一點,中間幾乎沒有停,“一邊拍一邊吐”。
天氣本來就熱,巷子里不透氣,且要實打實地真打。他就這么撐下來了。
“我吐的時候就跟導演示意一下,我說,導演等一下讓我吐一下。吐完之后繼續拍。”井柏然覺得一切理所當然,因為“喜歡一件事,就會自然而然地為它投入,付出,不會覺得累。”
起初聽聞婁燁邀他合作,他“一開始是有點打退堂鼓的。”
“因為我會怕,如果這個東西完成不好,會對我自己內心、對我做演員有傷害。你知道的,我經常會懷疑自己。但是后來我又轉念一想,如果我一直在做有把握的事情,就永遠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。”某種程度上,這一遭合作,婁燁以他的方式開啟了井柏然的潛能。
“跟婁導拍戲永遠都是在一個考場上,他可能今天這場戲突然就變了,你要在第一時間去消化吸收,可能兩場戲一下連著拍了,你就得把所有的內容全部消化在自己的肚子里,接住他這一招,有的時候你接不住,也就接不住了,他不會告訴你該怎么做。你給不出來就是給不出來,給不出來,就是你的問題,這個鏡頭就會這樣過去。”
井柏然的適應能力在此處得到了昭然的驗證。
他只用了兩天時間,就習慣了這種緊張與“打太極”一般的相處方式。
“到拍攝的第三天,我就不會再問他,這樣可以嗎或者是怎么樣,我就會問他說,你不要什么。”
從前,他在表演中滿足的是導演訴求,這一次則更接近真正意義上從己出發的創作,井柏然伸出兩個胳膊在空氣里攏出一個大盤子的模樣說,“過去,導演就好像會在某一場戲里跟我說,我要個香蕉、要個西瓜、要個橘子,我就把這個東西種出來給他就好了。但是現在跟婁導合作的方式是,我有蘋果、橘子、橙子,我什么都有,你要哪個?
現在跟婁導合作的方式是,我有蘋果、橘子、橙子,我什么都有,你要哪個?是他給了一整片地,我可以種好多水果。”說罷大大咧咧地搓搓臉,無限愉悅升騰。
是他給了一整片地,我可以種好多水果。”說罷大大咧咧地搓搓臉,無限愉悅升騰。“特別開心,這一次,至少婁燁導演真的把我當做是一個演員了。”